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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的特征

来源:中国民族文化资源库 作者:方征 发布时间:2017年11月22日 浏览量:

(一)传承性

  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历史悠久,长期为各族人民喜闻乐见,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在各族人民中间世代相传,具有很强的传承性。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从它产生之时起,到后来以及今天的发展,都有着传播、继承的优势,虽然在其发展、演化过程中会经过种种变革,扬弃或丰富,都是人们长期积累、总结下来的,始终保留着传统的、适合健身的主要特点,这也是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的生命力之所在。起源于百越地区在岭南颇为流行的习俗——龙舟竞渡,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孕育了百越民族“陆事寡水事众”的生存环境及由此必然形成的“习水促舟”的丰厚民族文化,从祭河祈年,附会纪念历史人物传说、人们生活的实际需要,逐渐传承发展成为竞技角力的民族传统体育项目。

  由过去祭敖包仪式发展到现在的“那达慕”大会,起源于13世纪初,当时的主要项目就是进行射箭、摔跤、赛马比赛,并称为“好汉三艺”,到元、明时期,“好汉三艺”比赛被确定为“那达慕”的固定形式,吸引着广大蒙古族群众竞相观看及参与,人们对比赛的胜负极为关切,把它看成集体的荣誉,至今,在内蒙古、北京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那达慕大会,已经成为集旅游、经济贸易、体育竞技为一体的民族大型活动。我国少数民族分布在祖国的大江南北,其自然环境千差万别,人文环境也不尽相同,但有些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则表现出惊人的相似,本来属北方民族的秋千却在南方广泛出现,南方民族的踢毽子却广泛流行于不同地域的民族中。传承性决定了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所具有的生命力,更决定了其实用价值。

(二)民族性

  民族不是自有人类以来就有的,而是在社会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才形成的,是在社会生产的发展中演进的。民族的发展,从一定意义上说,是民族自身因素(主要是民族结构、素质)、民族所处的自然因素、社会因素等的综合协调作用的结果。由各民族在生产、生活当中创造及产生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在内容和形式上都与近代体育不同,风格各异,体现了鲜明的民族性。有些体育项目常常是一些民族所特有的,如黎族的“跳竹杆”、傣族的“堆沙”、蒙古族的打“布鲁”、纳西族的东巴跳、赫哲族的叉草球、维吾尔族的“达瓦改”等是其他民族没有的。在民族发展过程中,各民族需要通过分化、同化,及后来不断地丰富自己、发展自己,再加上长期从事相同的生产方式,生活上相同的自然环境,一些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成为各民族所共有,但各有其民族特点,如蒙古族的摔跤与朝鲜族、藏族、彝族摔跤等既具有摔跤的一些共性,也具有各民族独特的风格;苗族的“八人秋”、普米族及哈尼族的“磨秋”、土族的“轮子秋”、阿昌族的“车秋”、纳西族的单人秋、柯尔克孜族的“二人秋”、朝鲜族的秋千等更具代表性。

  还有一些成为全国民运会比赛的项目,虽然在规则上增加了科学性、规范性、竞技性,在场地、器材等方面也有所改进,已成为全国各民族喜欢的项目,但是还仍然保持了本民族的特点,并在本民族中间广泛、经常开展,仍是该民族的传统体育项目,如满族的珍珠球、回族的木球、朝鲜族的秋千、壮族的抢花炮等等。

(三)竞技性

  体育是以身体练习为基本手段,以增强人的体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丰富社会文化生活和促进精神文明为目的的一种有意识、有组织的社会活动。体育竞技法是在参加体育运动过程中,具有激烈的对抗性和竞赛性,在明确而正式的规则范围内,代表一个组织或团体从事比赛的特点。很多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在规则范围内有激烈的竞争和对抗,表现为力量与技巧、技术与战术的结合。例如龙舟竞渡、摔跤、押架、踏脚、珍珠球、抢花炮等都是以增强体质、有益、振奋精神为目的的,尽管活动方式各不相同,但都具有很强的体育竞技性。

(四)健身娱乐性

  在过去相当长的时期里,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是作为人们封闭的自然与社会环境中主要的休闲健身娱乐方式而存在的,人们往往在余暇时光采用某一项体育运动的基本内容和形式,能有效地发展身体素质,提高身心健康水平,满足心理上的各种欲望,寓娱乐与健身之中,丰富人们的社会文化生活,注重趣味性和实用性,不以运动成绩为最终目标,从而达到健身娱乐的目的。这种带有娱乐功能的运动形式,既是人类生存、享受和发展的基本要求,同时也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丰富和发展的动力源泉。象拾石锁、打“布鲁”、投绣球等玩法简单,娱乐实用。再如朝鲜族的荡秋千,意蕴明显。秋千运动的普及对人的健康大有好处,打秋千可以培养人的勇敢精神,锻炼腿、臂、腰、背和手腕的力量,能提高心肺功能。

  还有一些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是在节日期间广泛开展,成为节日活动中的娱乐项目。如蒙古族“那达慕”大会的摔跤比赛,选手们在长老的带领下跳跃入场,长老们唱着“啊”字歌为摔跤手祝福,四周观众则唱起模仿“马头琴”声的朝日歌,比赛开始,歌声中止,一对摔跤手比赛结束,歌声又四起。在美丽富饶的朝鲜族地区,每当端午节来临,到处可以听到古老的伽倻琴和筒筲的优美声音,它把人们带进一个新的意境,在节日里,妇女们非常喜爱压跳板和荡秋千。压跳板在民间有这样一个传说:很早以前,有一朝鲜族老年男子受冤,无辜被打进牢狱,一去不回,他心爱的妻子出于时丈夫的殷切思念,为了能高过一睹阻挡她视我的高墙,灵机一动,想出了压跳板这一方法,逐渐形成了体育运动。而荡秋千就更有趣了,据传在春秋战国时期,北方朝鲜族就有荡秋千的习惯。鞦韆,可能是揪着绳索而迁移之意,由于绳索是用皮革制成,故鞦韆两字皆从“革”,而朝鲜族是18世纪起陆续从邻国朝鲜陆续迁来的。过去在封建社会里,由于封建礼部“男女有别”等束缚,妇女是不能随便外出,唯有端午节这一天是例外。一到端午节,妇女们穿上节日的盛装,涌到外边去荡秋千、跳板、玩个痛快。也只有这一天,小伙子们才有机会看到禁锢在高宅深院里的姑娘们的俊容,随着时间的流逝,天长日久,每逢节日,朝鲜族妇女身着美丽的长裙,举行盛大的跳板和秋千表演,既花样多、技巧高,又难度大,把体育竞技与娱乐紧密结合起来。

(五)地域性

  像其他任何动物一样,人类为了生存,都必须向自然环境索取能量和物质资源,这是人类生存的第一需要。地球上的自然环境不是一成不变的,不同地区的自然环境也是不一样的。地球上的任何生物都必须适应自然环境及其变化,才能生存繁衍下来。那么,人与任何动物不同,人不是通过改变自己的生物的生理的特征来适应自然环境,而是通过改变生活方式即社会文化来适应自然环境。人类用文化,特别是文化中的技术这一要素,帮助自己在不同的自然环境中获取资源,求复生存。因此,民族文化的发展与它所处的地理环境密切相关,自然地理条件是民族文化发展的重要条件之一,是民族文化发展的自然物质基础。民族虽然不是纯种族共同体的凝聚,但作为种族存在的一种属性,不仅在生物基因遗传上、体质特征上,表现出一定的特点,还和种族一样,受地理环境的影响,有其自然居性的一面。自然环境不仅对种族特征产生明显的影响,还是世族生存和发展的自然物质基础,它制约和决定着民族的变化和发展。某一民族经济由于聚居于某一特定地域而受环境特点和资源条件的影响,使民族特征表现出强烈的地域性;某一地域也往往由于特定民族的聚居而表现出地域的民族性。由于在不同的地理环境下,生产、生活方式的差异使各少数民族形成了独自的传统体育项目。

  例如生活在白山黑水流域的满族,是靠渔猎、采集从大自然中获取生活资料,在日常生活、生产劳动以及节令中逐渐形成了一些体育活动:滑水、骑马、射箭、采珍珠、摔跤、赛威呼、双飞舞、狩猎等,这都是与它所在的地理环境分不开的。居住在山林,以狩猎为生的民族:彝族、黎族、傈僳族、拉祜族、景颇族、普米族、达斡尔族、锡伯族、鄂温克族、鄂伦春族、门巴族和珞巴族等族,都有射箭、射弩或射击的传统体育。鄂温克、鄂伦春、赫哲、达斡尔、锡伯等族是我国东北地区的世居民族,直到清初以前,大多仍处在以渔猎、采集为业的原始氏族部落发展阶段,鄂温克和赫哲人,冬季跟踪追逐野兽滑雪前行,体育中故有滑雪一项;锡伯族自治县察布查尔素有“箭乡”之称,弓箭不仅用于狩猎而且是抵御敌人的武器,历代侵略者大都尝过锡伯人弓箭的苦头。生活在水边的民族有水中的传统体育,壮族、苗族等族的“划龙舟”,现在已逐渐走向世界;瑶族的“踩独木滑水”,人手持竹竿,脚踩圆木在水上滑行,技术高超者,在咆哮的江河中能避开漩涡,绕过礁石,顺利到达终点;生活在怒江地区的怒族无法行舟摆渡,只能依靠溜索来往,比赛溜索就成为年青人喜爱的体育项目。柯尔克孜族的“马上拾银”、哈萨克族的“姑娘追”和“刁羊”、塔吉克族和维吾尔族的“刁羊”,都充溢着北国草原民族所特有的气息。

(六)教育性

  “教育”一词,在我国最早见于《孟子·民心上》中: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许慎在《说文解字》中对教育解释为:“教,上所施,下所效也”,“育,养子使作善也。”西方英、美、法文“教育”均为“Education”,它们都来自拉丁文“Educare”,词首“E”原意为“出”,词干“ducare”意为引,其含义为“引出”而不是灌入,即教育引导受教育者使其完善地发展。古今中外众多教育家、思想家对教育的解释多种多样,但都是把教育看成是培养人的活动,都程度不同地认为教育包含教、养、管多种因素。教育是培养人的一种社会活动,它是人类社会所特有的,为人类社会延续发展所必需,只要社会存在,教育作为培养人的社会职能不会改变。

  体育是教育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是教育的基本内容之一。1867年,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更加明确地提出:“未来教育对于所有已满一定年龄的儿童来说,就是生产劳动同智育和体育相结合,它不仅是提高社会生产的一种方法,而且是造就全面发展的人的唯一方法。”这些论述明确地说明了体育是培养全面发展的人的一个重要方面。在古代,体育是原始教育中的内容和手段,据《中国古代教育史》记载:“氏族公社成员们除了在生产实践中受教育以外,又在政治、宗教和艺术的活动中受教育。他们……利用游戏、竞技、舞蹈、唱歌、记事符号等进行教育。”世界教育史资料也记载了国外一些民族原始社会的教育状况。密拉内西亚居民(太平洋岛屿的原始人)“当儿童稍长的时候,父亲就教他们投枪,使用石斧、树片制的看、棍棒,教他们攀树、掘土……”“北美印第安人中……儿童大约从四、五岁起,从懂事时就开始学习。男童学习对靶射箭,女童学习家事。”在我国大兴安岭西北麓原始森林中过着狩猎生活的鄂温克族,“他们都有一套纯熟的狩猎技术,他们心目中的优秀射手的标尺是:身体强壮,能跑善跳,能吃苦耐劳,勇敢、沉着、机智,枪法准,熟悉地形和野兽习性。为了适应这种狩猎生活,从小孩起就进行教育,民族体育在其中占重要地位。”“孩子五、六岁时就常玩狩猪游戏,经常练习射箭和打靶。……十二岁以后,开始跟大人从实际狩猎中学习,由父亲、哥哥或祖父领着他们到山里去打猎,教他们怎样瞄准、怎样打。”还有怒族、独龙族、傈僳族等的传统体育“射弩”,既是一种生产活动、生活技能,又是一种教育方式,这些民族的孩子从三、四岁开始就要学习射弩。草原民族的孩子从小就要练习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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